应橙子的希望先更双子的弟弟篇,过两天再整个露中的糖~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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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出生就被分开养育,尽管只见过寥寥数面,可我们依然爱着彼此。
(资料图片)
爱这个字或许有些太过沉重,但我是如此笃定,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牢不可破的羁绊,将我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七岁时,我被送到了墨家。
对我而言,在哪里都一样,反正都见不到哥哥。
墨家的情况还是超出了我的认知。
一个皮肤干枯起皱如老树皮的人把我带到了一个半地下室。
一扇很小、很高的窗在地面上,一点点微弱的光从那里投射进黑暗的地下,几乎抵着天花板的柜子和一张高高的桌子上都落满了灰尘。
逼仄,阴暗,发霉,腐朽。
——如同这个家族。
我记得他是某个墨家元老,他干枯的手碰到我的皮肤时带着一种滑腻腻的恶心感,我后退着躲避他的动作激怒了他,一把将我向后推去。
我撞到了柜子,在飞舞的尘土间,那缕照进来的光消失了。
柜子顶端的花瓶掉了下来,正中他的后脑。
碎片飞溅。
温热的液体从我脸上淌下,眨眼便冰冷。
他还活着,跪倒在一边捂着后脑,周围满是散落的瓷片。
我抓起一块大的,用尽全身气力插进了他血肉模糊的后脑。
滑腻的触感,坚利的瓷片,血液未来得及冷却就被新的覆盖。
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也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只是紧握瓷片边缘一昧地向下施着力,直到一个声音唤醒了我。
“已经死透了。”
我如梦方醒,松开瓷片,脱力的身体踉跄几步跌坐在地。
“要帮忙吗?”
我仰起头,看到一个人坐在高不可及的窗台上,挡住了所有光线。
逆着光我看不清她的脸,但稚嫩的嗓音已经表明了这是个小孩,比我还小的小孩。
见我没有反应,她又问了一遍。
“要帮忙吗?”
“不,”我摇头拒绝:“你还是照顾好你吧。”那种高度一旦失足滑落,当场就能送命。她才是个小孩子,那样的话就太可惜了。
她没有接受我的意见,轻飘飘地从窗台上落了下来。
这是个三四岁的孩子,瘦瘦小小,抱着一个和她一样大的布娃娃,脸色苍白,天空般的湛蓝眼眸格外引人注目。
布娃娃被塞给了我,她空出双手悬在尸体上方,手掌弯曲合拢,做了一个类似舀起一捧水的动作。
——一捧翡翠色的液体盈满了她小小的手掌,而老家伙本就干枯的肉体彻底变得干瘪,像被曝晒了很久的干辣椒。
那捧液体被泼到了我身上,小女孩将手掌压到他身上,掌下生出密布着血色纹路的雪白花藤,贪婪地吞噬这副残骸。
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小女孩仰起头对我说:“可以闭上眼睛吗?”
我顺从地闭上眼,有风从我身侧吹过,接着门就被打开,一群人堵在走廊里,打头的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白发绿眼,轮廓立挺,站在那里就像是立在鸡群里的鹤,墨家的家主和其他人站在他身后。
地下室里此刻一片整洁,就连每一粒灰尘都在它该在的地方,我的身上也没有伤囗与血迹,地上没有碎瓷器没有干尸也没有花藤,一切就像一场不存在的噩梦。
小女孩冲我伸出手,我同那双湛蓝的眼眸对视了一会儿,她终于说话了:“哥哥你还帮我拿着玩偶呢。”
我连忙将布娃娃还给她,她抱着娃娃走到那个人面前,男人蹲下检查了一下,确认完好无损后才将她稳稳抱在手臂上。
她扯了扯男人的头发:“我想和那个哥哥玩。”
“去外面玩好不好?这里灰太大了。”
“好呀,”她趴在男人肩头冲我招手:“我叫洛瞳,你呢?”
“白浅夏。”
我在外面见到了哥哥。
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质问、愤怒与强烈的痛楚。
他的眼睛在问为什么,却又因不知向谁发问而满是迷惘。
因为弱小。
洛瞳说道。
“因为弱小,所以谁都不会把你们当回事,你们不过是一个摆件,或许对他们来说,连一个摆件都比不上。”
幼小的洛瞳抱着她那个和她一样大的布娃娃,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可就是这样一个孱弱的小孩,平静又熟练地帮我毁尸灭迹。
我需要变得更强大,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哥哥。
洛瞳经常来找我玩,她的存在让陷在墨家的我得以喘息。
也让白墨两家日渐疯狂。
疯狂追求着长生不老的人,真切见到了长生不老的人后愈发疯魔,似乎是合理的。
不求长生的人无动于衷,当然也是合理的。
干干净净,不染世尘。
洛家家主这样评价我。
十五岁那年,白家先一步疯了。
现任的家主与他的夫人大打出手,整个家族都陷入一片混战,整个白家除了我们兄弟和早已隐退的太爷爷都参与了进来。
那天洛瞳一如平常地叫我出去玩,但我总有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
睛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从云层里砸下来,不详的预感终于应验。
白家在烈火里化为飞灰,我去得太迟,甚至不能为哥哥殓尸。
为什么?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我到底哪里是特殊的?
双生子从诞生那一刻起就被连系着,哪怕仅是呼吸都拉扯着彼此的灵魂。
而此刻,这种牵绊落空了。
洛瞳看向了她的师父。
“没有关系的哦,想做的话就去做吧。”洛星尘微笑着,温和地道:“游戏只要玩得开心就好了,就算世界因此崩坏也没有关系的。”
因为你是此间之罪。
得到承诺的洛瞳说道。
从她的囗中,我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
洛家不是简单的长生不老,祂们是永生种。
多可笑啊,世间仅有两只的永生种,观看了一场短生种求取长生的闹剧。
太爷爷想让我回到白家,我拒绝了。
我将哥哥的忌日往后挪了一天,和我们的生日过到了一起。
我接受了墨家少主的告白,不顾生死辅佐对方步步飞升成仙,而后,一剑穿心。
“这就是仙界?看起来不过如此。”
就是这样一个不过如此的仙界,夺走了哥哥的未来。
因为替墨家少主挡劫而喝下了时间之水,被永远定格在十七岁的少年嗤笑一声,转眼又是一副温柔和善的模样。
升仙路,通天梯,永生的野望葬送了白墨两个家族,这两个家族又不知葬送了多少生灵。
天道要我做个任劳任怨的工具,我偏不。
我要长长久久地活着,等待与哥哥重逢的机会。
墨家少主没死透,我也不想再看见他,洗去记忆丢在了人界,套了个负心薄幸的设定给他,再无过问。
一直到千年后魔种现世,我被迫再次和他并肩作战,天道却要清算当年那一剑的因果。
我知道,我生来就是被天道选中要牺牲掉的那一个。
因果清算,濒死时洛瞳捞了我一把。
那几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无论是上古时代的洛星尘与身为天道代行者的混沌元凰同归于尽;还是祂的弟子洛瞳紧跟着突破成神在五界八绝疯狂屠戮导致一时人人自危,生怕成为下一个刃下亡魂;亦或者是时隔数个纪元,再次有人君临深渊;再或者是末法时代的到来……每一桩每一件,都比仙界两个上仙的恩怨更值得关注。
百年间,地覆天翻。
五千多年后,已经是魔族的我终于又见到了哥哥。
他还叫白帝言,但这个白不再是白家的白。
洛星尘的徒孙冷锋正磨刀霍霍向他。
我同冷锋做了个交易,把他从局里摘了出来。
“总与慕家的……做交易,小心成为我们的一员哦。”小狐狸模糊了那个词语,笑得不怀好意。
我沉浸在见到白帝言的喜悦里,并不想听这些扫兴的话。
五千年来我孤守回忆,哥哥辗转轮回,不就为换得这短短数载相处,而后各奔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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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锋就是冷重霜,重霜是他的字,成年后才有了的。
白浅夏就是后来的summer,他和洛瞳做过两次交易,一次是十五岁那年得到情报,一次是成为洛瞳的眷属;他和冷锋做的交易是第三次和深渊交易。(洛瞳帮他毁尸灭迹那次不算,顺便一提除了毁尸,灭迹用的是时间倒流香)
和白帝言重逢时他已经半只脚在深渊了,只是还有秋岚拉着他,后来秋岚也死了,他就成了深渊五门徒之一的“荒芜”,算是冷锋说的成为祂们的一员的伏笔回收。(祂们指后来的深渊之主慕流年,也就是洛瞳,深渊五门徒之一的欲望门徒冷重霜)。
按照本来的结局,白氏双子应该寂寂无声地死去,只有白家被他们诅咒的血脉记得他们曾存在过,但因为南归的想法改变了白浅夏的命运。
此间之罪是个什么玩意儿呢?简单地讲就是一个世界如果想要升格又不想踏踏实实努力,就会搞一个“此间之罪”出来,将一个世界的罪与恶都加诸于一人,然后杀掉这个人,就可以迅速完成升格,这个人就是此间之罪。总之是个很不人道的东西。
深渊五门徒包括这一代深渊之主,都是此间之罪。
瘟疫与死亡两个是冷重霜的师兄,也是一对命途多舛的双生子。
昨天整理东西时在我以前的物理笔记本里发现了南归的手稿,内容就是关于司氏双子的幼年期,或许等我整理好后会发一下。
(我俩的手稿真的是出现在每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反正就是不出现在正常写东西的本子上,可惜把那几年幸存下来的本子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更多,只有历史笔记本的空隙里找到了浮梦·错世的旧版开头,也是南归写的,比我后来因为找不到开头,所以自己补写的那版开头好很多。
我俩的文风其实我感觉蛮像的,但是总感觉她比我更惊艳一些。)
永远十七岁的Summer比心~(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心啊)